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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玄武奪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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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過得很快。

原莊家和幾個兇獸的勝負場看起來也很激烈的樣子。

當然,谷秋並不在意具體游戲的過程,只在意最後的結果。

參與進來的人越來越少,有的人看到自己沒了籌碼,有一點想要去借籌碼,又會慶幸著自己可以及時止損。

最瘋癲的就是那些個借了籌碼無法還的,不過這些人一旦發現自己債臺高築,就會哭著喊著騷擾別的選手。旁邊的侍者一旦發現不對,立刻會上前將人拖走。

“被拖走的人去哪裏了?”

“大概會被賣到一些地方去當苦力,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吧。”

人群中及時止損的那些人低聲議論著。

到最後,幾位監考官已經輸光或者送光了自己手上所有的籌碼,而四位兇獸坐到了同一張桌子上。

黎南宇和刑天坐在一起慢悠悠嗑瓜子。

谷秋等六位監考官則是站在那兒認真看著游戲進程。

奪冠的方式是“贏得在場所有的籌碼”,所以玄武想要贏到全部籌碼,就需要得到周邊幾位兇獸的籌碼,並且在一次下註時,所下註的數量高於莊家擁有的籌碼,才可以徹底獲勝。

先前有不少人陸陸續續到莊家這裏來試圖贏過莊家,但最終都被莊家贏走了籌碼。如今莊家一樣擁有著數量較多的籌碼,對陣四位兇獸半點不虛。

四位兇獸各自下註。

獨角兇獸瞥了眼玄武:“贏莊家當然是各憑本事。”

玄武溫吞笑著。

他並不排斥正大光明的戰鬥,這總比他們互相合作到後頭卻各種背叛反水要好得多。

莊家發牌。

每位兇獸面前都兩張,一張正面朝上,一張反面朝上,莊家也是如此。

莊家直接翻牌:“黑傑克。”

一張A,一張J。

正好21點。

莊家通吃,收走桌上所有籌碼。

開局不順,四位兇獸卻神情自若,一點異樣都看不出來。

區區一局而已。

莊家第二輪發牌,這回沒有這麽好的運氣正好黑傑克,兇獸們按著順序各自開始叫牌加註。

硝煙無聲。

嗑瓜子有聲。

刑天腦袋上的頭套已被他毀屍滅跡,現在沒有籌碼也就不擔心自己輸贏的問題,還自覺很熟絡的和黎南宇嘮著:“這瓜子味道不錯,奶味很重。等回頭我問青老申請要一點。”

黎南宇沒回話,手上嗑瓜子的動作完全沒停。

刑天看著場內四位高智商玩家:“哎,聰明的就是好。被關進來想出去就是時間問題。不像我,我這輩子都不求能出去了。”

黎南宇聽到這話,終於回了一句:“瓜子不好嗑?”

刑天:“不是這個問題。”

黎南宇將自己手裏的瓜子給刑天分過去了一點:“那多嗑點。”

他話說得冷淡,渾身上下幾乎看不出一點友好的點,要是換個兇獸,恐怕都會覺得“這龍是在嫌我煩”。但刑天偏生天生武將,腦子被砍了下來不大好使,被魔龍分了點瓜子還挺高興:“客氣客氣。”

聽著兩兇獸對話的谷秋:“……”

總覺得這兩位長時間待下去,這條魔龍將學會零分考試新方法,而刑天將會直接把不肯出去的魔龍當成自己拜把子兄弟。

畫風迥異的兇獸完全沒有妨礙前面的高智商對決。

莊家和四兇獸之間來來往往,籌碼數量你增我減,下註金額逐漸加高。

很快存在感最弱的兇獸將自己的全部籌碼給輸了過去。

他相當坦然離開位置:“加油。”

獨角兇獸在下一輪直接將所有籌碼推了出去,很快也離開了賭桌,留下一句:“莊家牌數量有問題。”

紅臉爆炸頭兇獸看著很暴躁,但和旁邊的玄武一樣,將莊家的籌碼數量大幅贏了過來:“那是你太弱了。”

他們的目標,就是尋找到數量規律,從而占領上風去贏牌。

現在只剩下莊家和兩名兇獸。

“不會通賠吧?沒人贏就好笑了。”

“以前有過麽?”

“以前我參加過一次,那次沒有任何人去找船上的莊家玩。最後將所有的籌碼都累到了一個人身上。”有人這樣說著。

不同的場次,會有不同的應對方式。

又是一局關鍵局。

在玄武和爆炸頭兇獸互相對視了一眼,將自己所有的籌碼全部推上了下註臺。

“這牌面誰都不能確保自己贏吧?”

“就是啊,怎麽籌碼全扔了上去?”

莊家加牌,翻牌,20點。

兩兇獸翻牌。

雙雙21點。

眾人倒吸一口冷氣。

不是什麽精彩艷艷的21點勝法,牌數不好看,還都是小牌為主。這樣情況下可以贏,幾乎可以說是非常僥幸的一回事。莊家將籌碼賠光。

刑天完全不理解,半點不知道這怎麽就全贏了。

獨角兇獸和另外名兇□□流著:“他們靠我們那兩把摸清規律了。”

“接下來就是他們兩個的賭局。”

莊家讓開了位置。

玄武詢問紅臉兇獸:“你坐莊還是我來?或者說還是這位坐莊,但莊家只負責發牌。”

紅臉兇獸看著自己的籌碼。

他的籌碼比玄武多,意味著他贏過玄武的可能性更高。只要他贏了,他就有機會能出塔。次次拿高分的目的,其實就是為了出塔。

正常來說,坐莊獲勝的概率會更高一些。他要是選擇坐莊,再加上這點籌碼……

所有的視線都聚焦在了這兩位兇獸身上。

出塔的機會二選一。

獨角兇獸分析:“這場游戲對我們而言,玄武奪冠,代表著我們集體高分。玄武不奪冠,奪冠的人出塔,其他人集體最高八十分。對我而言最優解,就是玄武奪冠或者我奪冠。”

一旦退出了角逐冠軍的戰場,她很自然站到了玄武那方。

紅臉爆炸頭帶著點兇狠朝著玄武齜牙笑了下。化為人型依舊鋒利的牙齒,看起來像是能吃人。但他開口說:“你坐莊。真要註定我贏,就算你坐莊也贏不了。”

玄武手指拂過自己手中握著的籌碼,起身換了個位置,坐到了莊家位。

他這一刻真實又透徹。

“我們都屬於‘兇獸’的範疇,在被塔主盯上的那天起,就徹底被定性了。”玄武將自己的籌碼擺好,疊放得整整齊齊,“塔主認為我缺少的因素,是信任。”

在沒有法律的大海之上,信任是一樣很可笑的存在。

和自己結伴的這些個兇獸,和信任八竿子打不到著。他們簡單粗暴,用最自我的方式向他宣誓著:信任和背叛在自我能力面前,都是垃圾。

他們不需要他去相信這世上有“信任”。

這世上只有他想做和他不想做,他能做和他做不到。

在這樣截然不同的情況下,他到忽然覺得,指不定這世上還真的有信任。不是因為背叛籌碼的問題,而是因為,信任這些人根本懶得去搞什麽背叛。

“我現在相信有‘信’的。”玄武溫和笑起來,“我開始發牌了。”

谷秋看著玄武那樣子,知道這場出塔考核,玄武已經過關了。

她手指繞了繞自己的刀穗,覺得鎖妖塔裏的這群兇獸很多時候兇殘得格外可愛。

這世上很難用道德來衡量這群兇獸的好壞,鎖妖塔真正做的也並不是單純困住這群兇獸。從某種角度上來說,鎖妖塔比初建時所想做的,能做到的地方更多了一些。

最後一場比賽,勝負決出出乎意料得快。

玄武翻開了自己牌:“21點。我贏了。”

對面坐著的兇獸翻了個白眼,將面前的桌子踹了一腳。

所有兇獸將視線落到了主持的中年人身上。

中年人笑了笑:“籌碼沒齊。”

兇獸們心中一驚。

谷秋摸了摸口袋,將最後一枚籌碼拿出來,塞到了玄武的籌碼盒裏,隨後又退到了黎南宇身邊。

中年人這才開口:“籌碼齊了。”

慶祝的煙花炸裂開來,無數的紙帶噴灑到中央玄武身上,中年人恭賀著玄武奪得冠軍,並示意玄武拿著籌碼跟他上樓:“請跟我上樓結算籌碼。”

玄武掃了眼幾個兇獸,跟著中年人往前走,朝著那玻璃掩蓋住的奢華之惡源頭去了。

幾個兇獸輸了個徹底,也算贏了個徹底,看刑天嗑瓜子嗑得高興,受了影響,臉皮面子都不要了,都湊到一起嗑起了瓜子。

獨角兇獸算著分數:“前面每個房間二十五分,最後一個房間也要二十五分。如果說讓玄武奪冠算是完成了整個考題,那最後一個房間會是什麽?怎麽得分?我們都沒進第四個房間。”

她看向監考官,又將視線轉移到了谷秋身上。

谷秋畢竟是塔主模樣,他們看著總感覺的像是塔主親自來陪考。

谷秋沒法給她任何回答。現在的她對後續也是完全不知道的。她都在想樓上會不會還有另外一個自己。當時玄武上樓,樓上就是要將玄武抓起來的自己。

總不至於這最後一個房間裏待著的就是她?

暫時抽離自己的谷秋全然當自己沒看到獨角兇獸的眼神提問,站在那兒也在算分。

算來算去差了點。

其它幾個兇獸最後一個房間的分數在哪裏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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